来源:《明报月刊》2016年8月文/邵燕祥作为诗人的毛泽东“以为自己的作品是美的或最美的”,文学批评也“哇哇”声地附和,其代价顶多是青少年不知诗为何物,好诗为何物、评诗为何物,也不知毛泽东诗词中那些上品到底好在哪里而已。但作为政治家的毛泽东一旦认为自己的主张无一不是正确的……归根到底只有个权力标准“文艺家几乎没有不以为自己的作品是美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下同,《毛泽东选集》页八二五),这是个普遍性的命题,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在中国,有所谓“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在俄罗斯,普希金难免对自己刚脱稿的作品赞道:“普希金,这个狗娘养的……”,熟悉世界文坛掌故的朋友一定还能讲出许多这样的例子。据说中国人性格比较内向,尽管沾沾自喜,但公开自卖自夸的较少,但是从文学史上看,对于同时代人或朋辈的溢美之辞,站出来谢绝的倒也不多。人们说中国历史上没有文学批评,我不同意;批评是有的,但准确的中肯的批评则往往要索之于后世,也就是同被批评的作家没有血统与门墙瓜葛的批评家们。文学批评是一门科学,科学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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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亚洲周刊》2016年9月11日文/慕容安八十后作家郝景芳凭科幻小说《北京折迭》夺得二零一六年“雨果奖”,创作契机源于作者曾在北京“城乡结合部”中生活,在对二十二世纪北京的想象中,揭开当下贫富差距、阶级固化、教育不公平的悲歌。 被称为“科幻界诺贝尔”的“雨果奖”自一九五三年开始颁发,直到去年才出现了第一张亚洲面孔刘慈欣。没想到短短一年后,八零后的中国天津姑娘郝景芳再次获奖,凭借科幻作品《北京折迭》荣获二零一六年“雨果奖”最佳中短篇小说奖。郝景芳的《北京折迭》创造了一个极端、光怪陆离,但又让人熟悉不过的场景。书里的北京不知年月,大概在二十二世纪,空间被分为三层,不同的人占据着不同的空间。按照不同的比例,他们分配着四十八小时的时间周期。大地如同一张纸片,可以翻转和折迭,纸的一面是第一空间,生活了五百万人口,一派上流景象,人们拥有二十四小时的生存时间。大地翻转,另一面是第二空间和第三空间。第二空间生活的两千五百万人口充满忙碌,但秩序井然,他们拥有十六小时的生存时间。第三空间生活的五千万人每人则只拥有八小时的时间,他们中两千万人是垃圾工,剩下三千万人靠贩卖衣服、食物、燃料和保险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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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亚洲周刊》2016年9月11日文/卫禹兰王宝味是第一个在延安整风运动中被推上祭坛的知识分子,学者魏时煜新着《王宝味:文艺整风与思想改造》,从王宝味的悲剧人生探讨知识分子在中共历史上的位置与命运。今年出版的中国近现代史一类书籍中,《王宝味:文艺整风与思想改造》是非常独特的一本。首先,王宝味本身就有多重意义:他是第一个在延安整风运动中被推上祭坛的知识分子,一个理想主义文人与革命政治短兵相接的象征符号,一个在党史叙述中前后矛盾又语焉不详的疑点人物。王宝味研究仍留有大量空白需要充实。但是相比有其所关注的人物,本书更加独特之处在于其呈现方式,是一种游走于人物传记、图文记录、口述历史、档案发掘等多种形式之间的历史还原。作者魏时煜不仅是一位勤勉的学者,更像一位自觉的艺术创作者。她用数年时间,走访众多当事人、已故任务的亲属,与王宝味研究中的重要学者们对话,查找散落于海内外的各类文献,然后用她受过的叙事学训练,将所有材料编织成一个细密的有机体。材料,而非论述和结论,赋予该书最扎实的质地。庞杂的材料经过作者的分拣与编织,如同随意的原始图片经过强大的影像处理,显现出清晰的视角、丰富的细节,并且在前后时空、左右人物的相互映照中,产生了说不尽、道不明的种种关系,叙事的清晰使读者容易进入,细节与现场感使该书极为可读,多重关系使它具有历史应有的厚度和广度。本书设计了近现代知识分子命运史、文学史与报刊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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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明月》2015年8月文/何静恒 我读到诗意,感觉到“润物细无声”的平和宁静。读下去,我觉得所有的文字都是活的,就像心灵宇宙中的日月星辰,闪耀着柔和明净的光芒。再读下去,我读到了作者的大慈悲心。毫无疑问,这就是宗教精神。读刘再复先生《什么是文学:文学常识二十二讲》,我被这本书深深吸引。我们这一代学中文的人有一个共识:好的作家是不用上中文系的。也就是说,学写作不一定要先学文学理论。有了先入为主的理论,就会把原属个人生动活泼的内容脸谱化、僵硬化,变得一无是处。《什么是文学:文学常识二十二讲》完全颠覆了我的上述看法,这是一本让心灵和想象力飞升的书。 我记起了帕乌斯托夫斯基在他的《金蔷薇》首篇《珍贵的尘土》中的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样的金蔷薇在世界上不多。”“可是谁家要有它,就一定有福。”与夏米送给苏珊娜的那朵金蔷薇比较,这朵金蔷薇——《什么是文学:文学常识二十二讲》,是送给人类的,作者用心打造这朵金蔷薇送给所有的人。放下概念在《什么是文学》第八讲中有一句话:“我今天把文学的概念还原到最通俗的解释,大家也比较容易掌握。”这句话看起来简单,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文眼。&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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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明月》2015年8月文/郑丰金老为他的武侠故事搭起一个翔实逼真的舞台。基于对历史的关注,金老的小说始终以人为主体,各部小说无不通过人物引导剧情,以人物为主,剧情为辅;而非以剧情为主,再在剧情架构中嵌塞人物。据说香港新派武侠诞生至今,已有六十年头了,新武侠的创始远在我出生之前。对我个人来说,自幼生长于台湾,对武侠小说的认识其实仅止于“金庸”二字。我所知道的武侠世界,其实就是金庸的武侠世界。我并非文学分析家或者中文教授,只是个崇拜金庸作品的书迷和向往武侠世界的作者。此文仅以个人角度浅述金庸的文学成就,不到之处,敬请四方包涵指正。由通俗而入殿堂武侠小说,似乎在人们眼中总难抹去“杂书”、“闲书”的印记。然而就在我们的眼前,一位卓然有成的武侠小说家,欲引领着千万读者,堂堂正正将武侠小说送入文学的殿堂,成为主流正统文学中的一颗耀眼明星。这个令人动容的过程,颇似四百年前英国文豪莎士比亚的作品,从吸引市井大众的通俗戏剧,逐渐攀升而成为后世英文文学的经典。莎翁剧作中的人物、情节、用语和隐喻,同样充盈并丰富了今日的英语世界;而我们这位武侠作家笔下的人物、情节、用语和隐喻,也同样充盈并且丰富了今天的华文世界,成为珍贵的华文文化资产的一部分。大家想必知道,这位武侠作家就是家喻户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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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明月》2015年8月文/严家炎他总是把国家、社会、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在这一大前提下才来争取个人事业的发展。金庸先生永远是我们尊敬的一位前辈和老师。一九九一年,我曾在旧金山一个华文文化中心讲过两次金庸小说,当时在座的陆铿先生不久即在香港一家刊物上作了较详细的报道。但那时我尚未与金庸先生见过面。与金庸先生真正相识,是一九九二年我到香港中文大学做三个月研究期间。那是在文化界十一二位朋友相聚的一次小型宴会上,由陆铿先生介绍,金庸先生热情接待了我。宴席结束时,金庸先生又约我几天后到他的山顶道家中小聚。这次“小聚”倒真是一次相当酣畅的欢聚。我们从各自少年时的兴趣爱好说到武侠小说,又从武侠小说聊到他的新武侠,再从金庸小说谈到围棋,又从围棋胜负聊到顶尖国手陈祖德以及金庸先生向他学习棋艺;再从香港将要回归聊到他参加香港《基本法》的起草以及一九八九年“六四”以后的辞职……总之,是我向金庸先生请教了许多问题。一直到厨师送来了下午的点心,我们的谈话才告一段落。餐后,金庸先生亮出旁边小桌上放着的三十六册第二版金庸小说,并将它们送给我。我当然非常高兴和感谢,随后向主人告辞。金庸先生又让他的司机驾车送我回中文大学的住处。第二次与金庸先生见面,记得是在一九九四年十月的北京,那是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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