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凤凰新闻 2025年5月7日
1959年的庐山会议,其实分作政治局扩大会议和八届八中全会两部分。前者开完,后者也立马召开了,中间一天也没有间隔。前面的政治局扩大会议,叶剑英是不准备参加的,当时他在南京开合成军队战斗条令的相关会议。

7月底,政治局扩大会议将要结束时,叶剑英收到中办厅通知,与刘伯承一起从北京来到庐山。跟他们一块后上山的还有徐向前、101等人,主要是为参加八届八中全会而来的。
7月30日,叶剑英受毛主席的委托,与聂荣臻一块到彭德怀住处,劝彭做检讨,扭转其思想。叶剑英跟彭德怀是老战友,不过两人性格迥异,长期负责的革命工作也有巨大差异。
鲜有人知道,一年前彭德怀主导的“反教条主义”运动,主持全军训总工作的叶剑英,跟刘伯承一块遭到猛烈批判。
关于庐山会议上彭德怀的“万言书”抨击,叶剑英于59年年初赴广东、海南,对两省的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进行了一番亲身考察。
从他考察时作的几首诗来看,心情还是比较愉快的,跟沉重没有任何沾边。其中有一句是“海角天涯今异古,丰收处处秧歌舞”。
叶剑英有一大特点,从早期革命延续到建国以后,顾全大局,思想转得快,但又很坚定。

叶剑英访彭德怀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劝他作检讨,作毛主席定下的调子的检讨。叶说:“我们是三十年的老战友了,三十年啊,应该打开天窗说亮话,诚恳地谈一下。应该把问题扯开。而问题就是从你的意见书发生的,但又不能把你的意见书孤立起来看。”
万事万物都不是独立存在的,它们都紧密联系在一起。叶剑英深以为然,因此语重心长地对彭德怀说:“这次的事情,是从意见书发生的,必须由此出发,去联系历史。”
彭德怀的地位、名望和职务,注定了他的意见书不能等闲视之,而应该立足于见微知著去看待。聂荣臻的想法跟叶剑英一样,附和道:“不能单从信的方面来看,我们要从如何对全局有利着想。”
三位元帅的谈话大概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从彭德怀后来的《自述》看,叶剑英、聂荣臻劝说的基调就是:“不要管有些批评不完全合乎事实的细节,只要于党于人民总的方面有利就行,着重反省自己。”
彭德怀的性格素来火暴固执,无论是在战争中,还是工作里。他的犯颜直谏是情真意切的实事求是,但叶剑英的来访劝导就不是了吗?叶剑英衷心希望彭德怀能安然度过这场危机,而不是把这当作毛主席交代下的任务来敷衍了事。

彭德怀的反应并没有如叶剑英所期望的那般,去承认错误、好好检讨。叶剑英见状十分激动,流着泪说:“毛泽东同志健在时你就这样,将来党内谁还管得了你!”
就像58年的“反教条主义”运动,叶剑英和刘伯承接连的当众检讨,真是他们各自工作做错了吗?当然不是,船大难掉头,首先就要舵手行动。“反教条主义”是没错的,只是因为矫枉过正,伤害了不少干部。叶剑英对此十分清楚。
58年叶剑英做完检讨后,仍受中央重视,没有被撤去军科院第一任院长兼政委、高等军事学院院长的职务,还升任了军委常委。
叶剑英哭,大概是因为觉得彭德怀钻了牛角尖,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硬顶,先过了这一关,留下有用之身工作不好吗。他也可能是为彭德怀的信,伤了毛主席的心而难过流泪。
广泛地讲,叶剑英的泪是为彭德怀流,为毛主席流,更为党、为国家、为人民而流。

庐山会议上,叶剑英做了一首诗,有两句是“五老峰头偏向左,东方红后见分明”。这颇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