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化对话术研讨会上的致辞
管乔中
香港科创股份有限公司总裁、云南大学董事会董事、东陆书院理事会理事长
今天非常高兴参加这个文化的对话。30几年前我是云南大学的学生,我在云大度过了很好的研修学习阶段。今天,重新做一次学生,来聆听国内外专家学者们进行的一种文明接触与交流。会议的主题是“文化的对话”,现代东西方不同的文明作为独立存在的文化主体,因为在同一个时间坐标,所以具有同时性。这是对话的现实基础,也是对话的原因。三大主体文化在生存发展中难免都有互相的交流渗透,也有互相的抵触甚至冲突。我们不能因为同时性而否定文化发展有历史的阶段性现象;也不能因为存在这种历史的阶段性,以及各个文化主体的此起彼伏的发展运动而断言这种各自的存在有绝对的优劣或高低。在中世纪或者资本主义全球化的初级阶段,文明的冲突、文化的此消彼长,甚至一种文化颠覆另一种文化,似乎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在21世纪的今天,后现代化悄然兴起,世界性文明的融合,应该扬弃这种非此即彼的固化思维和极端的意识形态。尽管三大文化具有它的独立性,但因为人类的命运已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所以应该主张文明的对话,必须避免野蛮的冲突。当然,这只是善良而简单的想法,可以不屑一顾,况且国际事务很多残酷的事实也对此进行否定。但是,如果大家将这种很简单却又难做的意向认为是美好的,是好的主观愿望,那我们也可以说观念和文化虽然不能直接改变世界,但是它可以改变人,人又能够改变世界。这个有点像绕口令的语言游戏,确实是我们知识分子的一个追求与梦想。现在西方文化被包装成为普适性的价值标准,这是新世纪全球化的一个表征。我们必须谨慎地承认这对国际社会有一定的正面影响和贡献,但我们质疑这种标准是否可以规范现在和未来人类社会的基本行为!更为担心的是,现代西方文明已经并将会延伸出许多新的弊害。这个话有点夸张,但也代表很多知识分子和第三世界文化人的心声,大家确实看到这种危险。
人类跟他的对象物所依存的环境构成五个世界。人跟自然的对应关系是第一世界;人跟人的关系,即复杂的社会关系是第二世界;人自己的内部心理既奇妙又神秘地构成了一个内心世界,我姑且很简单地说是第三世界;还有现在高科技的发展,特别是电子计算机网络信息的兴起,已经形成一个虚拟的世界,这个世界很复杂,也对我们现在人类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影响,我姑且把它作为第四世界;但是,我觉得更可怕的就是人又想利用生物技术改造生物、改造人,甚至创造新的物种、创造人,这可能构成全新的第五世界。因为我的公司是做生物工程的,我接触生物工程这十几年中虽然是用它来治病,例如检验妇女的早期宫颈癌,已经有差不多800万的妇女接受我们公司产品的检查,取得很好的效果,但是生物技术包括基因工程这样发展下去,我越看还是越害怕。这个第五世界对整个人类将来的影响现在是很难预测的。所以实际上这五个世界都存在不同的危机,当然也应该说也有很多生机。所以,人类三大文明都要共同来应对危机。这些事情的研究,我觉得还没有得到整个知识界的重视。我们有理由相信我们需要中国的东方文明的古老智慧,来应对未来的危机。在消除封建专制的历史的尘埃之后,这些古老的智慧是不是可以升华,可以创新,可以变成诊断治疗现代病的良方妙药呢?这得去思考。
今天,大家相聚在云大的东陆书院,有来自澳大利亚、伊朗、尼泊尔等国外的专家参与,但中国的味道还是比较浓,大部分还是中国学者,所以跟西方学者的对话还不成平衡比例。但是我们可以作为一个尝试和开始,我们可以谦卑地承认大家使用的已经是现代西化了的语言和词汇,但也可以幸运地说明古老的汉语言可以承载和融汇现代西方的思想。这是中西文明融合的一个实例。虽然我们是中国人研究中国文化,现在高度弘扬中华文明,但我们运用的语言词汇手段甚至方法,都已经渗透了很多西方的思想和学术方法。我不知道欧美的知识分子怎么看这样一种现象。我有点担心与犹豫,也很困惑,不知道伊斯兰的智者会不会用更简单的语言对我们进行更坚定的否定?这个我不大懂。所以作为一个外行人提出来的一个问题。希望将来在这个研讨会上能够从伊朗的学者那里学到一点东西。其实大家期盼的都是有没有找到一个解决现在国际复杂问题的一种简单方法,找到一个简单的道理,不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假如今天我们理性地探索这种不同的观念和不同角度的感觉,来互相地融合碰撞达到某些基本层面的初步共识,那就是很有希望的事情。虽然这可能只是希望的小水珠,但是一滴水珠也能反映大千的世界。假如我们这种文化的交流继续下去,在很多地方都重视这种交流,慢慢地点点滴滴的涓涓细流就能汇成思想的主流,也可以汇成主流的思想。所以我很期待这次大会顺利的召开,也很期待各位学者充分发表自己的见解和研究成果。
谢谢大家。